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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84节  (第2/2页)
    然而一月之后,宫中传来消息,皇帝下旨,降封太子为蕲王,封地待定。    一时之间,内外哗然。    原太子虽则生母早逝,但冯皇后始终将其视为亲子抚育,冯家就是原太子的靠山,圣上虽然几番惩治原太子,但总是会打一棍给个甜枣,算是小惩大诫,有人到御前揭发原太子的错处,陛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见还是想要扶立这个长子的。    算下来,原太子手里的一副牌并不算差,却打成了如今这般光景。    朝中上下因着此事炸开了锅。因才出了刺杀之事,众人纷纷揣测皇帝是认为原太子要弑父,这才有此一旨,遂纷纷为其脱罪。    就凭着原太子那禀性,谋杀君父这等事是断然没胆子做的,何况太子得多么蠢钝才能冒此大险。    但贞元帝似乎心意已决,并不肯听。    顾云容听说这件事后,第一反应是,看来皇帝真是对原太子失望透顶,都不愿意把他的位子留到过年。    第二反应是,太子既废,继任储君是谁?    众人亦纷做揣测。    桓澈这阵子入宫,上到太后下到内侍,似都对他多了一分打量。    他却一切照常。    既已降封亲王,便不能再居东宫,贞元帝命蕲王携一众女眷搬去西苑暂居。    小年这日,顾云容与桓澈围炉叙话时,问皇帝为何不直接立了他。    桓澈随手将她才拈起的一个小金桔截胡,塞进自己嘴里:“你就那样肯定父皇想立我?”    顾云容好气,这已经是她被抢的第三个小金桔了!    她重新挑拣一个,飞快咬了一口才放心:“陛下最偏疼你,不立你立谁?”    “你可曾想过,父皇兴许是一直故意立我当靶子,护着他真正想立的那个?”    顾云容被汁水呛了一下:“不会吧?”    前面坑了小儿子那么多回,要是都在为他人做嫁衣……    桓澈似笑不笑:“朝中那些大小臣工,多是宦海沉浮多年的人精,必定也有不少人作此想。毕竟,圣心若是太好堪透,那父皇也就不是父皇了。”    顾云容抿唇:“旁人看不透,但阿澈一定能猜到的对不对?”    桓澈将手中剩余的半个小金桔吃下肚,又舐去顾云容嘴角一点桔汁,伏在她耳畔低声道:“我们去外头堆雪人儿好不好?”    顾云容是被桓澈强行披了披风、塞了手炉拽出来的。    她下了回廊,便倔强地不肯再往前走。    “你还没答我的话。”她微撇嘴看他。    男人勾住她的肩:“堆了雪人儿再与你说。”    顾云容信了。    她长居江南,多少年不曾有堆雪人的机会,来到北方看到满世界银装素饰,当真有些兴奋。    昨日下了整日的雪,如今新雪覆地,厚积一层,踩踏其上,咯吱生响,顾云容早丢了手炉,来来回回踏了两排脚印,自得其乐。    大约对于北方人来说,看到大雪的南方人比玩雪有意思多了,桓澈只堆了个雪人身子,便立在一侧盯着顾云容踏雪。    顾云容转头,见他目光在假山之间穿梭,问他是不是对之前放走的那只大壁虎念念不忘。    他抽空回头:“吃醋了?我跟壁虎是不可能的,你应当有自信才是,你比壁虎好看多了。”    顾云容默默低头。    这话是没毛病,但她怎么觉得怪怪的……    须臾,他寻来了两颗个头差不离的黑色石子,又折来两根树枝,堆了个圆滚滚的雪人。    雪人双臂上擎,双目沉沉,就是缺了鼻子跟嘴。    桓澈想了一想,命人取来一根红萝卜,先是在嘴巴的位置划了个弯弯的弧度,然后将红萝卜插入正中充鼻子。    末了,他欣赏一番,对顾云容道:“等雪化了,这红萝卜便归你了,你好好收着。”    顾云容对着那根萝卜看了看。    送根萝卜给她……    天寒雪冷,她一双手冻得通红,哈气几下也暖不热,伸头看向了他的领口。    桓澈上来问她可还要去别处赏雪,骤感脖子一冷。    顾云容绕到他背后,双手伸入他领口的瞬间,惬意吐息。    暖手的最佳地方果然是别人的脖子。    她双手冷似冰,桓澈却是由着她不断调换姿势暖手,老老实实充作人形暖炉。    “俗话说,大冬天把手伸进别人领口暖手,是要负责一辈子的,”他微转头,“你今日伸了我的领子,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。”    顾云容从后头抱住他脖子,笑嘻嘻凑到他耳畔呵气:“哪里‘始乱’了,我们明明始得很正经。‘终弃’更不可能,你这贼船我是下不来了。”    “今晚我就如你的愿,让你从我身上下不来。”    顾云容浑身一抖。    两人正说着话,便有内侍来捎话儿,说今晚陛下要在宫中办家宴,让他们收拾收拾,至迟未时正赶到宫中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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